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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七章 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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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是派出所徐队长带来的人,可等我们到了前院才发现,来的警察大概有十多号人,清一色的全是面生没见过的。一打听,他们竟然是警察局的人,市里边来的。连派出所的人都没通知,深夜造访必将来者不善,一想起草屋下的土窖中正在开坛起灵,这下包不好会被抓个现行。

师傅见我难免有点心虚胆怯,怕我说漏嘴,就主动上前问那几个警察有什么事。哪知为首的那个大汉,根本不由分说将师傅一把推开,大手一挥警察们就直奔后院而去。

要说后院的操场面积有多广,老实说我也没实际测量过,只知道横穿出头都要走上十多分钟。这里面常年囤放着各种垃圾,稍不留神就会迷路,每次我都是按照师傅规定的路线走,从未出过差错。

这些警察四散开来,沿着垃圾堆各个小道进去,汇入其中,目的竟十分明确,似乎直奔着土坯房去的。师傅的脸色表现出,倒是没怎么当回事,仿若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果不其然,那些警察在里面开始昏天黑地的瞎转悠,垃圾堆中迂回曲折,岔道繁多,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几个警察已经快要靠近土坯房,都被拐了回来。

我恍然大悟,这座操场之中的废墟,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每一块区域的布置,都暗合乾坤离坎三爻卦象。师傅好像曾无意中提起过,垃圾场的格局是他有意为之的,传说是当年川军用来抵御入侵者的阵法,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当然这只是种夸张的说法,眼前的这阵型可能只是一个延伸而已,充其量是一个小阵法。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些警察还是没有转悠出来,师傅看不下去了,便到一座谷草堆前,从中扒出一个坛子。那是一颗人头罐,专门用来布局用的,灌口用白蜡封住,狗是闻不出来的,也不知道这整座垃圾场中他埋了多少这样的东西。

师傅把罐子上下倒置放好,破了阵局之后,进去把那一帮警察带了出来。这些人一来就吃了闭门羹,让师傅摆了一道,神气不起来了。那大汉估计大小也是个队长,师傅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他立时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有这事?”

“跟我回局里一趟吧,没你不行的。”那大汉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有什么事情非要师傅出面不可。

两人商量一会,师傅犹豫了下,才终于答应下来。并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要回那地窖中去,否则一旦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不是我能挽回的。我点头说知道了,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时,师傅已经上了警车,车门被关上,几辆警车缓缓地向市区的方向行驶而去。

直到车没入地平线完全都没影儿了,我才回过神来,腿都被冻麻了,正想回院子里的时候,突然街道对面有个人在叫我,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是范一统,突然想到忙起来竟然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对于我们今晚的计划,我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尽管无神论的观点根深蒂固,可似乎师傅所做的一切才是对的,这种潜意识正一点点地侵占我整个思想。范一统则是不依不饶,死皮耐脸的,说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打什么退堂鼓,我们先进去看看,只一眼!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在他死磨硬泡的说服之下,我终于做出了让步,答应带他下地窖去看看尸体起灵,但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随便碰里边的东西,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