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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女儿穿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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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婶两闺女大琳小琳也过来和爷爷拉拉手拉拉瓜,但显然没有小淘气的得宠!

你这小淘气,最没用的人,却最得人疼!卷毛婶要摸一下小淘气的头,小淘气转了个圈圈没让卷毛婶摸着。

我和弟弟看老人这样,着实感动,连忙过来和老人问候,老人很礼貌待客,省领导关心老农一样忙招呼我们坐下。

一会儿,邻居五婶六婆七叔八爷来了十多人,一群人唧唧喳围着卷毛婶问寒嘘暖……

我们屁股还没挨热,刘国炳已经端出一大锅香菇肉酱罐头卤面……

卷毛婶招呼大伙吃……

我和弟弟都不爱吃面,再说肚子也不饿,但在农村客人来了煮点心,是要吃的,不然不礼貌的,我们就象征性地吃一点。

卷毛婶和刘国炳一回来就这么忙,我不好意思催促刘国炳载我们回去。还是弟弟出过远门显得比我老道,他对卷毛婶说,婶!我们要赶着回去,刚才老头子电话里催了,真不好意思……

我家老头子这个时候早在梦见我老娘了,我最清楚的,哪有打电话?我还真别小看弟弟的口才。

卷毛婶忙给刘国炳耳语几句,刘国炳就示意我们出来……

卷毛婶真是厉害,三更半夜的回来,能有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这么温馨的欢迎礼?我们村里的大猴大款回来,也没有这样的礼遇。这不能不看出卷毛婶的人缘和为人亲和力,奇怪!平时在夜市里,卷毛婶可是人见人怕的泼辣婆,在老家竟然能拥有这么多粉丝这么大的亲友团……

难道卷毛婶是村里的首富,不可能!刚才进村和出村时,我认真观察了,卷毛婶老家的房子虽说是二层水泥板房,在村里那些小洋楼群中,压根儿就是牛背上的小虱子!他那公公婆婆对她也是欢迎有加,长得那么丑的儿媳妇那么珍重,打狗都不愿出门的严寒地冻,恨不得捂密门缝挡风的三更半夜开着大门接受寒气,等候迎接……

刘国炳载我和弟弟到了后坪村家里,我们催他回去,叫他路上慢点……

到了家里,确切说是到了强盗家里,强盗父母早已睡得香,折腾了半天才起来开门,女儿听见我的声音从屋里奔跑出来……

女儿一身缠满破烂大衣服,跟街上疯乞丐没什么两样……

天哪!自己在卖童装,孩子落成这个样子?我的泪不经意就涌出来……

我拭着泪水抱起女儿,女儿看见我呜咽着说,我要妈妈,我要去老爷家找妈妈,奶奶打我,不让我去……把我的衣衣拿给丁丁穿(大伯的儿子),说女孩子穿漂亮衣服没用的,男孩子以后才能赚大钱……

弟弟听了也有点气愤问:都是你们的孙子,你们怎么重男轻女,把她的衣服给了他堂弟穿呢?

没有的事,野丫头乱说话,我们是怕她晚上尿床,才让她晚上穿破旧衣服,白天换起来的!婆婆争辩说。

我一听就有气,我本来袋里还装几套童装,还特地弄两套男童装,准备给丁丁的,大嫂生了两个女孩,丁丁是三孩,和卷毛婶一样,我送卷毛婶三孩子环生小淘气童装时,卷毛婶再三叮嘱说要带几套回家,以前也有带回来的,他竟然抢了我女儿大燕的服装?

太霸道啦!想送给他们的服装,不送也罢,送给狗穿还更体面!送给狗穿狗可能还会对我摇尾巴……

我抱着女儿,叫弟弟拎行李,对女儿大燕说,我们到老爷家去!

女儿高兴地叫起来,喔!到老爷家去了,到老爷家去吃花生啰!

我心中的怒气无处发,大过年的,也不必发了。

强盗老家离我爹家没多远,爹再没用也应该过来看看大燕,怎么能让她穿这么破烂的东西?我要这样抱回家,让爹瞧瞧!

大嫂从里屋出来,手上拎着两套童装说,燕燕的衣服在这边呢!我接过来说,谢谢大嫂!你们也回来了,你不是和哥去广东打工吗?

是啊!我们昨天刚到家的,今年生意不好!你们刚回来就要回亲啊?这么晚,又要带孩子出门,不好吧!要不天亮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