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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姜丰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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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过脑子,等我看着被扔到沙发缝里、可怜兮兮的手机,顿时有些讪讪。

这大概就叫做虚心病发作吧?

那一秒,我第一反应是蔺凭川打的,要冲我邀功炫耀。我实在不愿意被架上火上烤,便做出了如此鸵鸟的举动。

现在回过神来,我只觉得是越描越黑了。这不是恰恰暴露出,我已经知晓昨晚发生的一切了吗?

在我心中百般纠结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犹豫了几秒钟,我将它拿起来。

结果一看来显,原来是姜丰睿打来的,莫名涌上一阵释然。

“喂?”

“我听琳达说你病了,现在好点了吗?”姜丰睿有些担心,语气满满自责,“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工作,手机是关机状态。刚刚结束看到消息,我实在——”

我宽慰他,“没事,只是小问题,我已经出院回家休息了。现在烧也退了,你别瞎操心啦。”

姜丰睿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很理解他,检察官的工作就是这样,在进行保密会议和重要工作的时候,都不许跟外界联络。我也并没有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都是成年人了,哪里需要别人时时刻刻的照顾呢?

“姜检,作为你的家属,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我有意活跃气氛,故作体谅道,“工作优先,儿女情长在后,我明白嘛。”

沉默了一会儿,那头姜丰睿不掩失落地开口。

“小梦,我只是不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无法出现。”

我抿了抿唇,略有些迟疑,“丰睿,你是不是……”

是不是有些变了?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完,但终究是发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自从回到宁市之后,姜丰睿似乎多了几分优柔寡断,偶尔我还会在不经意间,发觉他注视着我出神。

明明我们挨得很近,但他的眼神里却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纱,令我看不透。

这时候,小娟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朝我示意,“太太,可以吃饭了。”

我冲她点点头,一边对电话那头说,“我先去吃点东西,等你下班再联系,好吗?”

姜丰睿答应了,“好,让保姆给你熬点姜汤。还有,我打电话不要再挂那么干脆了,我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我噗嗤一笑,与他道别,收起了手机。

坐在餐桌前,我面前已经盛好了一碗白粥,正袅袅散发着热气。

握着瓷勺,我慢慢搅拌着,间歇吃上一口。

只是心里终究搁着事,大约两三勺后,我便放下了。

小娟一直在注意着我,见我不吃了,问道,“是不是太淡了,要不放点冰糖吧?”

我摇摇头,踌躇了一会儿,说,“小娟,我想问你件事情。”

小娟看着我,耐性地等待下文。

我却犯了难,话到嘴边开始吞吞吐吐。

“就是,你觉不觉得姜先生……最近有哪里不一样?”

问完之后,我又开始后悔了,自问自答,“可能是我想多了,他来得也不多,你肯定也看不出来……”

没想到,小娟小声接话,“太太,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我顿时一抬眼,“什么?”

“就是,您明明和姜少爷都订婚了,却不住在一起,而且见面也不多。每次姜少爷来接你,都只坐在客厅等你,从不去二楼……而且每次您见他,都会问好。”

听着她逐一叙述,直到最后一句,我下意识反驳,“问候有什么不对吗?”

早晨见面问候早上好,晚上道别说晚安,不是基本礼貌吗?

“也不是说不对,怎么说呢……”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她试图描述自己的想法,“就是,好像太生分了一点。明明你们可以更亲近,但是距离感太多了。”

我愣了愣,盯着碗里晶莹雪白的米粒,没话说了。

我也无法解释,我和姜丰睿之间的复杂关系,更不能让外人理解,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未婚夫妻,却更像是一对挚友。

打探着我的脸色,小娟小心翼翼说,“也许就是这样,会让姜少爷有点没安全感吧。”

这一句话,忽然让我醍醐灌顶。

我终于找到了准确形容姜丰睿变化的词语,破解了心中的迷雾——

惶惶不安。

他是在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