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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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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说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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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明天出门,给你多多的买糖人儿吃。”

  凤鸾扯扯嘴角,再来说郑克家:“这是什么人?”郭朴微笑:“是我少年时外面遇到,我自己相中的一个管事,他如今管着省外的生意,为钓吃里扒外和知情不报的银子,让他回来走一趟。如何,手段高吧?”

  巴掌拍拍凤鸾的头道:“你见过他,就知道什么是人才,七嫂八嫂的不用再提。”凤鸾生气地道:“是你的人,我见到打他板子!”害得少夫人担心好几天。

  “你这当家少夫人,还挺厉害。这么厉害哪里有人来投,郑克家写信对我说,过年也不回来,怕你找他的事。果然,”郭朴笑着说过,见小厅在即,带着凤鸾过来。

  王媒婆带着几个姑娘候着,见消瘦身长的郭朴过来,忙道:“来了来了,”另一边通往大门的路径上,刘媒婆摇着帕子飞快行来,不时回身:“快着点儿,今天是见公子。”

  在刘媒婆身后,也有几个人跟来。

  她们眼睛不时打量郭朴和凤鸾,对郭朴面上多看几眼,再多看的是凤鸾的衣服首饰。郭朴着一件宝蓝色夹衣服,凤鸾是桃花色夹衣,下面水红裙子,上下一色儿新,头上明铛翠环,随着走路晃个不停。

  郭朴心里一阵烦恶,这城里除了邱大人,再就没有出挑的人家。少年时不愿意本城寻亲事,就是这个原因。

  如今寻来的,还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面上神色一看就直到心底,全是见到凤鸾在家里过得好,她们打起来这个主意。

  几株红叶微微的有红色,暗红好似军中干涸的鲜血。郭朴微微冷笑,自己还能再病一次,人能冤枉病几回?

  再没有了,再也不会有机会,挑出来凤鸾这个小呆子。眼角找找小呆子,绷着面庞还在生气。注视到郭朴的注目,凤鸾占尽道理似的道:“把郑克家给我,我就不打他板子。”

  “哈哈,那我要打他,”郭朴笑出声来,引得来的姑娘们都心喜。这笑声朗朗康健,这个人肯定是好了。

  凤鸾气呼呼:“那你刚才说给我?”郭朴大手按在她头后,强着她往里去:“看你乖不乖,乖嘛倒有可能。”

  因此凤鸾接下来乖乖坐着,老实看姑娘们。

  第一个进来,是个鹅黄衫子的姑娘,头上七摇八晃,金玉玛瑙戴出来一头,金是赤金,玉水头儿有偏颇,再就是玛瑙一般。郭朴好笑,这比西洋景儿还好看。这城里要是有上得了台面的人,当年还会抱定京里寻亲的心思?

  一旁凤鸾看得认真无比,郭朴又要笑,独凤鸾这个小呆子,偏是让自己寻出来。当年肯定见过她小时候,只是想不起来。那时候要知道是自己媳妇,怎么着也给她多买几个糖人儿,花儿给她。

  “这是纪姑娘,快给公子和少夫人请安。”王媒婆卖弄的声音一直在,这是她手底下最后一个,她瞪着死鱼眼睛,笑恨不能撑出眼眶,见郭朴若有所思,王媒婆失魂落魄。

  她要走时,郭朴淡淡道:“你外面候着。”对王媒婆好似一贴良药:“对对,您全看过再来比评。”

  把姑娘们全带出去,几个姑娘们你给我一记眼风,我鼻子里出一声气,无声无息开战。

  刘媒婆登场,手边的姑娘们一一送进来看,郭朴还是淡淡:“外面候着。”宁远将军夫人能这个样子相中?这笑话是双手送给人看。

  可是这城里人大多不懂,郭朴心中叹气,又觉得解气。去年病中上门来的只有凤鸾一个,这些人今年才来,活该送笑话给自己看。

  凤鸾看得目不暇接,她相中一个圆脸儿忠厚的,又相中一个瓜子脸俏丽,打算郭朴问自己的时候好回出来。

  这也是管家学出来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参与了,就准备好几句话。郭夫人和郭朴问时,能说出来,算自己用心。

  下半天就只看姑娘们去了,看到差不多,郭朴打一个哈欠,凤鸾立即道:“你坐了这半天,去睡吧。还有出门不必,你身子经得起出几天门?”

  伤口有时候还会作疼的郭朴从来不说,他虚抬起手:“请褚先生来。”一会儿褚敬斋过来,见少夫人围着公子问个不停,又请先生快着些儿:“寻你来,公子又不舒服。”

  郭朴笑骂:“我好着呢,没有不舒服。”凤鸾巴着问:“那你要请先生?”郭朴让她一边儿去:“坐好。”把凤鸾撵走,对同样稀里糊涂的褚敬斋带笑道:“先生,你医术高明,祖父嘱我好生谢你。我寻思着,谢你金银当然必要,不过只是死物件儿,我谢你一件活的,这外面女子姣好,你挑几个成亲吧。”

  不要说褚敬斋吓一跳,凤鸾吓一跳,外面的女子都吓一跳。媒婆们不跳,她们身经百家,盘算一下,只要谢媒银子有,管是哪一个成亲。

  将军不要,把将军治好的医生要,也一样有富贵,至少有谢媒银子。

  外面的姑娘们炸了锅:“怎么这样?”“说好是他们家寻人,不是房里无人?”

  赶这风头儿的姑娘,大多不安分。安分的也有几个,不说话,这样让人相看本身就觉得怪,因为郭家势大不好说,现在觉得上当,都闭嘴不言。

  话传到褚敬斋耳朵里,小心眼儿的褚先生恼怒上来。他最近春风得意,得意有春风。把郭朴治好,城中病人一拥而至,求褚先生去医忙个不停。

  他兴头上正呆着的人,跺一跺脚:“我还不愿意!”转身怒气冲天走出去。凤鸾喊了一声:“先生,”郭朴摆一摆手,凤鸾坐回去,越想越好笑,一个人掩面轻笑起来。

  郭朴喊媒婆们:“都进来听我说话。”媒婆们过来,凤鸾忍住笑正色坐着,郭朴不客气地道:“什么东西!褚先生是医我的先生,将来我送他去中举,随我到军中,不出三、五年,就是一份好前程!”

  姑娘们羞惭惭在外面听着骂声不止:“不长眼睛,我这里也容这样人撒野!我房里现有少夫人在,还要进什么人!……。”

  直骂了一顿饭时候,郭朴觉得气出足,又觉得懒懒吩咐凤鸾:“到底也辛苦,赏她们一个人十两银子,姑娘们相不中褚先生,也不能白跑,一个人也十两银子,外加一个荷包吧。”

  凤鸾又一次体会到有钱的好处,恭恭敬敬答应着去开发。再回来郭朴回房中平卧床上,凤鸾嘻笑着推推他,抱住郭朴头颈娇滴滴:“你是欺负我呢吧,我累了好几天,又被你说,以后我出门再说话,是不中用了。”

  “太中用了也不行,还是不中用的好。”郭朴刮她鼻子:“这家是你当,还是我当,这下子清楚了吧。”

  凤鸾不依不饶:“那卢姑娘怎么办?”郭朴拍拍她屁股:“偷看我的信了,是不是,憨笑,装憨儿我也不放过你,无事不要动我的东西,我不喜欢。”

  发了一顿狠的脾气,觉得困倦上来。让凤鸾回去,郭朴入睡。凤鸾一个人在房里吃吃笑到晚上,郭夫人回来告诉她,郭夫人一笑,只说一句:“这孩子淘气。”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秋雨绵绵再来,打得人头发里湿渌渌。江面水涨不少,乐坏行船的人。一只中等大小的船近中午时停在码头,郭朴从船舱里出来,走一步对身后凤鸾交待一句:“跟着我,低头,眼珠子乱看什么,有你看的,现在低头,被人躁皮我捶你。”

  凤鸾笑着只看郭朴衣角下船,不忘回话:“有人看我,你应该打他。”

  虽然秋凉,但码头热闹气息让郭朴精神大震。久病的人才从清新江面上来,样样都是新鲜的。“卖凉粉来,”

  “大热包子……”

  “烧鸡热的,”

  郭朴笑着看一眼,再和凤鸾说话:“我帮你看完了,这里没有糖人儿卖。”衣角扯动一下,是凤鸾又娇嗔:“你又欺负我,到街上不给我找糖人儿,我不依你。”

  “嘿嘿,”郭朴笑两声,见一个伙计跑上来揽客:“住我们家,有上房,热水时时有。”他身后跑出两个小乞丐,伸出乌黑的手,比眼睛还黑:“大爷奶奶赏钱吧。”

  凤鸾抬起头,见到他们动了测隐之心:“赏几个钱吧,怪可怜的。”郭朴不愿意拂她,对长平使个眼色,长平掏出一把子铜钱,洒在地上。几个小银角子滚出去,长平一笑了之。凤鸾也笑了,见乞丐们争着去抢,小声道:“不必抢,慢慢的捡。”

  “我们凤鸾,是个好心人。”郭朴打趣着,正要带凤鸾走。见两个乞丐过来,指着地上喝道:“不许捡,钱丢下,不知道这里是郑五爷的地盘,哪里来的小混帐行子。”

  小乞丐们舍不得放手,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往后躲着。成年乞丐将过来未过来以前,郭朴断喝道:“没有王法了!这钱是我给的,不给你们!”

  凤鸾先是喜欢一下,朴哥真威风,再担心上来,在身后低声道:“咱们走吧,别惹事儿。”码头上早静下来,成年乞丐听到凤鸾说话,再见郭朴人极瘦衣极宽,一推就像要倒。虽有两个小厮,却都是年纪青青。

  乞丐们狞笑:“这里郑五爷的地盘,打从郑五爷去年到这里,这帮有帮规……”郭朴等不得他说完,劈面骂道:“屁的帮规!青天白日,有点儿雨,就浇出来你们这等东西!”

  回答他的,是乞丐们四支拳头:“这是找我们碴子的,上啊!”

  凤鸾只能是害怕,身子一暖被郭朴护在身后。临安看着东西,长平一个人上前截住乞丐,以一对二,一手叼住左边乞丐拳头就势一甩出去,再蹲身一个扫堂腿正是时候,右边的乞丐仰面摔倒,跳起来骂:“敢动手!”

  他轻轻一跳即起,一手护住面部,一手下护档部,再来一个势子,郭朴和两个小厮同起疑心,长平道:“公子?”

  这是军中习练的拳法,怎么落到乞丐手里?

  郭朴把凤鸾轻轻一推交给丫头和临安,长袖不卷漫步而来:“我来试试。”长平不让,被郭朴喝退回去。他长袖依然不卷,随意一舞,对乞丐道:“胜了我,这里钱归你拿,再赏你钱!”

  “朴哥,不必和他动怒,”凤鸾不答应,推开临安过来,郭朴对她侧过身子笑:“不要担心。”乞丐见有机可乘,进步就是一拳,呼呼有风对郭朴胁间挥去。

  他虽然占了偷袭,郭朴是军中将军。军中拳法无一不熟,还在对惊呼变色的凤鸾笑,一边身子滑步让开,反手一肘重重击在偷袭失败,收势不住的乞丐背上。

  惨呼声是乞丐的,只这一肘打得他趴在地上,溅起十数点泥泞,痛苦地哎哟着。

  郭朴张开手臂,恰好接住凤鸾的身子,凤鸾在他怀里不依:“不许打。”郭朴笑嘻嘻:“看你丈夫厉不厉害,”以前病中玩笑话又溜出来:“从来不会丢下你跑。”

  凤鸾跺脚,从他怀里探出身子看地上乞丐,再看另一个乞丐半弯着腰,不知道还过不过来。凤鸾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郭朴护在身后,教训那乞丐道:“你不知羞,无理就来动手,快走吧,不必再来!”

  码头上的人和郭朴一起乐,小厮丫头们也嘻笑几声。凤鸾傻乎乎问郭朴:“我说错了?”郭朴乐不可支:“很对,傻丫头,到我身后来。”凤鸾拧了几下才过去,见郭朴走到乞丐身边,急命长平和临安:“快跟上去护着公子,这身子还没有好。”

  晚晚缠绵悱恻,却总不圆房。凤鸾虽然猜到郭朴心思,候着洞房花烛夜。可还是担心他是不是身子不好。

  秋雨下了几天,码头上有水,泥泞不少。乞丐在泥水中勉强爬着退后,郭朴站定逼问道:“谁教你的拳法?”

  乞丐不回答,郭朴微抬起脚:“不说我踩断你手指头。”凤鸾又吓了一跳,要说不要踩,肩头被人一碰,是身后的兰枝吓得不清,靠过来打断她劝阻心思。

  郭朴并没有踩下去,只是周围打量:“救你的人都没有,还谈什么帮派!”他厉声了:“这附近是秦大人,难道也不管管!”

  他官腔儿一打,两个小乞丐过来:“要找他们老大?我们带路!”趴在泥中的乞丐嘶声骂:“小兔崽子,你敢?”

  “我们就敢,你们去年来了,天天欺负我们!”小乞丐中的一个,捡起一块泥块扔到他脸上,见不动,上前又呸了一口唾沫:“你们要倒霉了!”

  这一行人离去,揽客的伙计都不敢过来,郭朴见客店伙计不来,命长平:“陪少夫人寻客店住下来,临安和我去去就回。”

  船是自己家里的,有两个梢公守船,郭朴不让他们过来。凤鸾固执不依:“说好带着我,你去和人打架,我要看着你。”

  劝了几句不中用,郭朴又要笑:“你就跟着吧,路上泥滑难走,看湿了你的鞋。”凤鸾哼一声:“难道不会寻个车。”郭朴又乐起来:“你说得很是。”

  寻到车坐上,两个小乞丐带路,走到城北角一个小巷子里,手指着:“第三家,就是郑老五的地方,他是个伤兵,去年回来少了一条腿,还能教人打拳,不知哪里弄来十几个恶人,打架抢钱无所不至,官府也不敢管。”

  郭朴跳下车,让凤鸾在车里等着,凤鸾不答应,赶车的也不干:“您老有钱给几个,没钱我要走了,这是城里一霸,秦大人都管不了,无事还去衙门闹一闹,小的混饭吃惹不起事儿。”

  没法子郭朴扶下凤鸾,左近有一个小茶馆,带凤鸾进去坐,叫了热茶点心丢下她要走,凤鸾明知不能拗,只白眼儿过来。

  “哈哈,晚上和你算账。”郭朴丢下这话只带临安走开。小巷子里泥更多,乌漆巴黑只是污秽。第三家门口见大门敞开,郭朴问一声:“郑老五在家?”忽然省悟过来,喝上一声:“郑义和!”

  “有!哪个喊我这么脆生!”低矮柴房里先出来一个拐杖,再出来一个半残身子,乌黑一条大汉。他威风凛凛,虽然驻着拐也威风自有,豹子眼有铜铃大小,此时瞪圆了瞅人:“哪一个上我门上,……将军!”

  他一旦认出是郭朴,顿时泪眼汪汪,丢了拐杖单腿跳着就过来,没有拐杖也能扑通跪倒,抬起面来泪落滚滚:“将军!”

  郭朴泪水不比他下来得慢,见他如此狼狈,双手颤抖着半天才敢碰他身子,忽然也单膝跪倒,抱住郑义和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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