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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可顾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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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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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泽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问护士:“你们的号码是多少?”

护士小姐很流利地报了出来,顾宇泽拿着自己的手机,看着那串陌生号码,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个数字的偏差,可惜,每个数字都准确无误……

语音信箱闪出一条新留言,顾宇泽的手有点抖,点了几次才点开那条留言:爸爸说,宁家欠顾家两条命,宇泽哥哥,现在,我们俩清了……

护士小姐不知道风暴是怎么刮起来的,她只是报了一个办公号码,面前儒雅俊美的男人突然就像野兽出笼,一脚踹开了手术室大门。

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尽皆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顾宇泽视线落在一侧捐献者的身体上,捐献者头上盖着布,看不到脸,但他却认出了那套被鲜血浸透的病号服。

病号服的腹部,有被韩江用匕首划开的痕迹,那里有一道伤口,是他亲眼看见韩江刺伤的。

顾宇泽揭开了盖在女人头上的布,宁可可像是睡着了,睡颜安详,只有她身上的鲜血昭示着她遇到过什么。

顾宇泽盯着那双闭合的眼睛,看着她眼角流下的血泪,心脏被碾压成了碎渣,疼痛都变得不清晰。

“她还没死,你们就这样摘了她的眼角膜?”

他的声音像是从无间炼狱钻出来的,听在人耳里,神魂都为之颤栗。

“顾先生,你与她的协议是活体摘除眼角膜……”主刀医生心虚地擦擦汗,“何况,她的确已经死了!送上救护车时,她就已经没有心跳。只是她刚死,血液没有完全凝固,才会在取眼角膜时流血泪……”

顾宇泽眼睛露出血红色,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她没死!你们听着,救活她!立刻停止手术,否则,你们在她身上取走什么,我就会在你们身上取走什么?”

整个手术室都失控了,所有医生护士不敢动弹。听见变故赶来的院子赶紧组织其他专家抢救宁可可。

但是一个没有心跳呼吸的死人,如何抢救得过来?

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怠慢。

院长瑟瑟发抖,冷汗一层一层地往下掉,劝诫道:“现在宁小姐生死未卜,不宜再移植眼角膜,眼角膜摘下后最多只能保存24小时,顾先生,您看……”

顾宇泽气息冷得吓人,没有再说话,径直去了宁可可的抢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的医生护士额头冷汗涔涔。

顾宇泽变成了一座冰雕,看着抢救进程,眼睛不肯眨一下,仿佛深怕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就彻底消失了。

这晚的经历就如一场噩梦,强烈的冲击让顾宇泽有一刹那分不清这是梦幻还是现实。

另一边手术室的人来说施雨柔的移植手术很成功,很快就能恢复视力。

然而这个好消息对此刻的他而言,就如一个噩耗。

抢救室里,所有医生护士疲惫不堪,因为过度的紧张和高压,有两个护士缩在角落里嘤嘤哭泣,直到晨曦微露,抢救医生站到顾宇泽面前,道:“顾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