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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荒唐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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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说不出的古怪。

这话谁说,也轮不到蔺如珏来说。

只见蔺如钰脸上露出为难,浅色瞳仁里显得分外恳切。

“我有苦衷,但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

涉及到孩子,我也变得强硬起来,“剥夺他的生命,难道不是最大的恶意。”

沉默了稍许,她开口回答,却话里有话。

“有时候让它离开,比留在世上受苦要好。”

“你什么意思?”我直直盯着她。

我想不通,成为蔺凭川的孩子,蔺家的曾孙,怎么会是受苦?

踌躇半晌,蔺如珏咬着唇,说不出口。

“我是好意劝你,他毕竟是我哥的亲生骨血,和我也流着一样的血。”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依不饶地追问,“如珏小姐,你既然非要见我,又何必藏头藏尾。”

深深凝视着我,蔺如珏扶着轮椅,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了,他跟我流着一样的血。”

我皱眉,“什么意思,你……”

说到一半,我瞳孔骤然收缩,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蔺如珏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想到了。”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定期输血已经无法解决。主治医生告诉我哥,如果有血型相符的新生儿脐带血,就有办法进行移植手术……”

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自始至终,我都不同意这个办法。我不想为了自己,逼迫哥哥做他不愿意的事,更别提还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但我没想到……你却怀孕了。”

未曾预料的答案像一个重锤,砸得我头昏目眩。

脸上的血色瞬间抽干,此时的我看上去,竟比轮椅上的蔺如珏更惨淡几分。

连我自己都不懂,这股庞大沉重的悲伤,是从何而来。

是因为蔺凭川骗了我。

还是因为……我已经开始自作多情了?

——

此时的客厅里,蔺老爷子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本该在公司的蔺凭川,却不合时宜地赶了回来。

向来稳重的男人,步履间竟然有几分罕见的凌乱。

他一站定,就扫视了沙发后的小娟一眼。

小娟一哆嗦,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

他冷冷看着蔺老爷子,“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蔺老爷子握着拐杖,很理所当然,“我想见见人,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

“别人都可以,”蔺凭川口气生硬,“但是谈梦,不行。”

这一幕,被回到客厅的我清楚看入眼底。

蔺凭川也见到了我,以及和我同时出现的蔺如珏。

他选择先喊了一声,“小珏。”

“哥,你来啦。”蔺如珏笑吟吟地答应。

蔺凭川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拉起她膝上滑落的毛毯,“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粗心。”

兄妹相亲的画面,如同烙铁烫进了我的眼底,烫的不像话。

蔺凭川一直用余光打量着我,见我表情不好,就开口说,“小珏,我还有事,改天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