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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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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细数瀛洲渡来事 荟萃武林录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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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既然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我高丽,那这个倭人此刻就算想下船,也是没有可能了。

  见过方才那个刺客和空空空空大师的身手,冯亮已经知道自己所入之局,危机四伏,远超乎事前预料。

  因此他需要人手,需要出乎别人预料的帮手。苏我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了上来,他怎么会放走?

  在他来兰若之前,自然有做过功课。

  苏我的来头是清白的,不会和太子有什么瓜葛。

  只是眼下他对之前的情报也没有多少自信,无上,不灭二僧也应该清清白白,为何今日联手狙击刘赢?

  他搓着棋子,噼里啪啦的洒在棋盘上,并没有回头望苏我,只是留给对方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掩饰着此刻复杂的表情。

  骑虎难下的苏我,比冯亮更为紧张,他不敢随便揣度对方的心思。

  以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若是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棋,很有可能遭到抹杀。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多嘴,要去套出一句他承受不了的秘闻。

  至少,在太子到嵩山之前,他都必须哄好面前这尊佛。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莫说家国,自己的头颅恐怕都保不住。

  “大师。臣的族兄早年信佛,现在已是兰若一个比丘头目,在为宝念大师做事。”

  “你的族兄?是个倭人?”

  “他生于北魏,来自三韩,却是本家族兄。

  如臣前禀,武内老君后分六家,苏我其一,臣便是第四代苏我家主。

  另有一支许世氏,初代家主因为一些隐疾,被戏称为许世小柄。

  他本人深以为耻,便远走高丽,将姓氏改为巨势,取名巨势雄柄。

  在倭国,其后人为避忌讳,大多以巨势男韩称之。

  不过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巨势本家不愿与故国来往过密,不断内移,

  当今第四代家主巨势男人,已经是一个不识乡音的北魏沙门了。

  巨势男人这个名字在中原太过刺耳,不过既入沙门,俗家姓名便无人多问。

  在这兰若寺中,提到雄起大师的名号,行事多少还是有些方便的。

  最重要的是,不会落入任何派系的嫌疑。”

  冯亮听到这里,也微微颔首。

  在四院六僧迎经的时候,他曾见过这位雄起大师,做事稳重沉稳,毫不张扬。

  六僧还需定期讲经,应酬贵客,对寺中事务的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及雄起。

  如果能暗中得到此人照应,对他的行事的确颇多助益。

  “好!那我也不兜圈子,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挖出兽苑司兽尔朱新兴在寺里的眼线。

  太子还有三天就会到,我要在三天之内,拿到有价值的情报。

  如果事成,你我所约照旧。

  如若不成,你们对我便无任何用处。”

  啪的一声,一粒棋子落在地上,摔做两半。

  冯亮像似漫不经心的拾起弃子,甩向窗外幽深的树影中。

  苏我应了声是,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空空空空并没有追到夜行人,却撞见了拔拔拔六观,两人微微起了些冲突,但是很快就意识到是一场误会。

  当两人出现在冯亮房中的时候,惺惺之情,已如故旧。

  不过拔拔带回的消息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上和不灭看样子是去抓药的,抓了一些安息凝神的药材,又取了些洗胃灌肠的猛药。

  这是什么搭配?

  三个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方子,琢磨这百合,枣仁,珍珠,远志,龙骨,大黄,枳实,火麻仁,这些药名是否会埋藏些暗语。

  冯亮琢磨不出所以然,又问那售药的人家是否可疑。

  结果听说售药的陈氏药房是缑氏镇上的老字号,铺子开了百来年。

  老板也信佛,还把小少爷送在寺里做杂役,现在分在弥勒堂。

  陈家看上去都是老实人,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百变拔拔可是资深情报工作者,他如果看不出门道,要么这家人的确没有什么可疑,要么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世家。

  就算真的如后者一般,能在缑氏安插一个百年情报世家的势力,只有北魏和南齐。

  冯亮可以确定北魏没有这样的安排,至于南齐,和太子党的关联并无端倪。

  难道线索真要断在这里?

  几个人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苏我高丽又来叩门了。

  他带来一个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尔朱新兴失踪了。

  小龙王和宝念大师早就在兽苑布下了重重监视,可是尔朱新兴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失踪了?

  想到此节,冯亮一拍大腿,心中暗骂,

  “调虎离山!这是调虎离山!

  无上和不灭很可能与太子无关。

  现在没有必要详细追究他们下山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去找尔朱新兴的线索!”

  冯亮送回空空空空大师,便和拔拔,苏我一起去了兽苑,宝念大师已经抢先一步到了。

  冯亮白天见过宝念,此时也不再做介绍,只是取出了一块小龙王的腰牌,算是确认过了眼神。

  宝念大致介绍了一下目前情况,

  “小龙王走的时候特别嘱咐过我,对兽苑的监视不能断。

  所以这里一直由四堂首座的核心弟子轮流值守。

  没想到尔朱新兴竟然能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下脱身,看来四堂的高层可能已经被安插了眼线。”

  “大师是否可以推知尔朱新兴失踪的时间,查到当时负责监视的人?”

  “下午的暗桩由皆空堂负责,而晚上则应该由弥勒堂值守。

  刚才我问过当值的弥勒堂副座木白大师,确认交接的时候,人还在兽苑。

  那贼人晚膳时还露过面,随后钻入房中一直没有出来活动。

  等到木白大师感觉到蹊跷,派人去探看时,却发现人已不在房中,这才报给了雄起。”

  几个人仔细查找了房间,不见有什么异样。

  冯亮恨恨道,

  “此贼在严密监视下凭空消失,没有内应是万万办不到的。

  想来他准备的时间也很久,可能早就得知了太子将至的消息。

  我们安排的报信探子反而让他生了警惕,提前脱逃。”

  “监视尔朱的事情,在寺中极为隐秘,知道的只有十余位寺中地位崇高的僧人。

  助他逃脱的人身份一定不低。

  现在看来,皆空,弥勒两堂的嫌疑似乎最大?”

  宝念大师说到这里,又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

  “朱僧生和深沙现在就在弥勒堂,觉法这个人大师以为如何?”

  “他是个真正的痴人!

  双修佛武,痴迷忘我。

  贫道之前曾经对小龙王谈及,如论当世在武学一道孰能与华阳先生并举,觉法必为不二人。

  他的交际圈非常狭窄,除了寺中必须首座出席的活动,非佛武达人,他是一概不会见的。

  四堂的例行讲经,弥勒堂从未循例。

  以他的孤僻性格,并非线人的佳选。”

  “可是人如果过于痴迷一道,就很容易被利用。”

  宝念闻言默然,半晌后,终于叹气道,

  “虽然贫道依然不愿意相信,但是相对于空空空空,还是觉法的嫌疑更大些。”

  “贫道想去看看两个徒弟?”

  “现在?”

  “不错!”

  “也好!那便同去。”

  弥勒堂的禅房中红烛通明,不时传来人语。

  宝念还未上前叩门,里面已经响起了柔和的佛号,

  “密特拉雅袈亦或特拉不雅(mitram yajai ho trabhyah)。

  道统大人,冯经史,还有一位没见过的朋友,

  几位贵客既然到了,何不进来一叙?”

  冯亮心头一凛,他自非泛泛之辈,当然明白经过训练的人感官会比常人敏锐,能够提前察觉到旁人的气息。

  可是未见来客,便能分辨其人,也许对于宝念这样的熟人不难,但连与之只有一面之缘的自己,和素未谋面的拔拔都可一语道破。

  这样的感知能力,是如何修来的?

  宝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说,

  “不用太吃惊,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禅房不大,一桌,一床,一架书,木凳却放了不少,想是经常留客。

  室中人冯亮都认识,榻上坐的是弥勒堂觉法,桌边有地论堂佛贤在做书记,剩下就是自己的两名弟子。

  众人都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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