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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泰伯季历皆传讹 煮萁烹豆总相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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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字。

  小龙王听罢大惊,立刻就想去看三弟,被庆云死命拦住,

  “大哥,去探探几位首座虚实要紧。

  三哥有二哥照顾,且可宽心。”

  小龙王这才想起正事,把护送秘函到后山的事情说了,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四妹和殷姑娘一直没有回来吗?”

  “哎?”,庆云这才想起,以有三日没看见那对儿野丫头了,这三日里发生的事情太过紧凑,还无暇虞及此节。

  小龙王见庆云的表情,已然知道结果,不过几个女孩子在镇上多逛几天也未必会出什么大事,尤其是瓠采亭和殷色可这样的小魔头。

  于是他便也只皱了皱眉头,便吩咐道,

  “先去忙正事,明天我派些人下山找找。”

  这时道人大统也领了一位比丘尼装束的女子快步走来。

  几人略作寒暄,庆云这才知道此女便是四夷馆名单上的仇池国比丘尼杨洌。

  他想起当日李神俊用指节轻敲着杨洌的名字,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不由多打量了那女子两眼。

  李神俊的背景复杂,当日他就认为杨洌是揭开后山秘密的重要人物,而大统寻来去后山信使也恰是此人,想来她也必有不凡的身世。

  可是从面相上,这个杨洌却无甚过人之处,只不过是名寻常的中年女尼,不但相貌平平,在岁月易留痕处也并无留白,一看便知是个寡欲苦修的虔诚修道士。

  庆云异样的目光却没有让这位杨修士受到任何影响,她仍然彬彬有礼的合十行礼,伸手道了声,

  “有劳少侠,这边请。”

  声音颇为沙哑,也如相貌般平凡无奇。

  她径自引路走在前面,庆云忙向大统和大哥抱拳作别,疾步跟了上去。

  杨洌神情冷峻,也不喜言语,一路只是在前疾走。

  倒是庆云总是想找机会搭话,

  “杨道友,我在洛都的时候见过杨大眼将军。

  闲聊时得知他也是仇池人,不知道与杨道友是否本家?”

  “不错,大眼将军也是氐杨。”

  “氐杨?”

  “仇池乃氐人居所。

  羌氐皆山民,羌人牧,氐人耕,如是而别。”

  “我听说仇池虽在武都山区,但地势平坦,有良田万顷,景色极佳,如室外之桃园。”

  “那里本名河池。两汉之交,有宿老隗嚣为王莽敬作国士,被公孙述奉若上宾,却也因此为后汉所伐,隗氏几覆其族,血染河曲,赤水盈池,此后数年的桃花开得也比别处更艳了些。”

  仇池本名河池,庆云自然知道,可是仇池的来历他却不曾听闻。

  这样直接被杨洌怼了回来,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于是他也只能默默的跟在杨洌身后,不再发问。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路无话,来到了当日空空空空一夫当关,龙王少侠一筹莫展的那处小庙前。

  今日诸堂首座都在前山,不知道现在坐镇此间的又是何方神圣?

  来到大殿阶前,庆云忽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子对话,似是是出自两人。

  两道声音清脆婉转,料来皆是少女。

  只是她们的口音有些奇怪,庆云觉得似是吴地乡音,又似闽地越语,也许杂而有之,总之他是听不懂。

  杨洌在阶前停下,整肃衣着,轻咳了两声。

  只听“哎?”,“拿泥?”,两声轻呼,

  两道娇小的身影自殿中跃出,一红一白,分立在殿门两侧。

  左手女子一身红衣,虽然个头不高,但是身材却是异常火爆。

  在庆云所阅女子之中,唯郁闷可与之较一短长。

  只是红衣女子眉目如画,颜值犹在郁闷之上,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毫无掩饰,让庆云看得脊背发凉,不敢与之对视。

  另一测的白衣少女,是一名足戒比丘尼,举止庄娴,与红衣女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但衣色纯白,皮肤更是光滑细腻,宛如不历风雨的出尘处子。

  虽然她跃出时动作迅捷,闪作一条白练,

  但自她站定下来,便一直保持着膝盖委屈,双手合在膝上的恭谨姿态,美目圆睁,樱唇微启,曲颈望向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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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节我们分说了越人新罗,本节再梳理一下吴人,百济与倭人贵族。

  百济王室与日本王室之间的关系,在朝日两国史书中都记载的非常明确。前文我们已经提到了百济的三斤王绝嗣,由日本渡来新君,其实早在阿莘王时期百济就已经有将太子送往日本成长的先例了;而日本贵族姓氏中,百济系为渡来姓氏第一大家,两国皇族累世通婚史书皆有细录。

  在明治时期《脱亚论》抬头前,吴源说一直是日本族源主流学说之一。

  这一说法最早的证据起于中国史书《魏略》,《晋书》,《梁书》,都记有“(倭人)自谓泰伯(吴泰伯)之后”,直至南宋末年的《资治通鉴前篇》称“今,日本又云为吴太伯之后,盖吴亡,其支庶,入海为倭。”比比如是,皆言倭人自谓,盖非虚妄。

  半岛方面,李氏王朝时期《海东诸国记》,《日本壮游歌》中也都记录了类似说法。

  日本自己的儒学者自中严圆月《日本纪》称“国常立尊为吴太伯之后”,神武天皇也是吴太伯的子孙。在其后江户儒学家林家前家族林罗山所著《神武天皇论》,《本朝通鉴》中亦持同样观点。连基督教初传时期的《日本教会史》也收录了同样的观点。

  文字上的证据当然是很单薄的,可是文化上的例证就比较有说服力。日语的汉字音读,主要有“吴音”,“汉音”,“唐音”,“惯用音”四种,其中吴音又有“和音”,“对马音”,“百济音”之称。在“遣唐使”派驻前,“吴音”为日本雅言主源头。从吴音的称呼变化上,我们也可以明显的看到吴与百济,倭之间的迁徙关系。

  另外,当代日本流行的吴服,漆盒,木屐都已经被考古证明是三国时代吴地文化(参考朱然墓出土文物)。吴织,吴羽也是日本华服起源。

  当然,我们这里也需要明确两个概念。

  日本文化现在已经形成一个逐渐独立的文化体系,出于本源文化的需要,对于吴文化的溯源,自古就是一直存在批判的。尤其是《脱亚论》盛行后,在去中国化大趋势下几近势微,已经不再是主流学说。

  吴人/百济人渡来并非日本唯一种源。除了日本绳文人,光是(中原,半岛)渡来的过程就经历了多次(这一点是本系列其后作品所展开的内容,将在历史与现代遗传生物学的研究结果间做出映射,此处不做细述)。只是吴人,百济对古代日本的文化影响更加深刻,对日本华族的构成也贡献颇多。

  认真在读文后小品的读者们此时可能都有一个疑惑。笔者既然称百济为南北扶余之一,与有虞氏有渊源,但是中国历史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着吴泰伯乃姬姓后人,这难道不矛盾吗?不要急,在下一节,我们就会分说“吴泰伯”的真正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