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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抱柱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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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谈,却都少有提及佛头青解药一事。如今唐家堡已近在眼前,如何取得佛头青的解药,自是无法再绕过去的一个话题。

白衣雪微一沉吟,说道:“佛头青是唐门绝顶的独门毒物,其解药多半也在药弩房中,只是这等重地,强取明夺断无可能。不过正逢比武大会,唐家堡人多手杂,倒也不失为是个机会。明日进了唐家堡,咱们识变从宜,再见机行事吧。”

沈泠衫道:“也好,不过这些武林人士大都受唐门之邀而来,你我并无邀帖,只怕明日连那唐家堡的大门,都进去不得。”

白衣雪道:“姑娘所言极是,唐门相邀多为世交故旧,你我这些不相干的人,恐怕近身不得。不知姑娘心中有何打算?”

沈泠衫笑吟吟地道:“我方才倒是想起一个法子来,就不知行不行得通。”

白衣雪正为此事劳神苦思,闻言不禁眼睛一亮,喜道:“哦?姑娘冰雪聪明,主意定是极好的,愿闻其详。”

沈泠衫星眸流眄,嫣然一笑,说道:“你不用先给我戴高帽子啦,我这个法子呢,能不能行得通,关键还是得看你才行。”

白衣雪笑道:“哦?我脑瓜子笨,还请姑娘明示。”

沈泠衫见他凝嘱不转地瞧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热切的神色,脸上一红,站起身来,微笑道:“暂时保密,咱们不妨先休憩一会,迟会再行动,到时候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说着打开了房门,径自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休憩去了。

亥时刚过,白衣雪正在房中打坐吐纳,就听得窗棂上有人轻轻敲了三响,他打开房门,沈泠衫笑意吟吟,站在门外,轻声道:“我们走吧。”白衣雪也不多问,蹑手蹑脚跟在她的身后。绕过一处过道,来到客栈另外一厢的客房,来到其中一间客房门口,沈泠衫停下脚步。那房中有亮透出来,客人想来尚未入睡。

沈泠衫回头轻声道:“一会等他开了门,你只须点了他的穴道,差不多就可大功告成啦。”她压住嗓子,声音极低,白衣雪尚未作答,房中的客人已然听见声响,说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深夜来访?”板门“吱呀”一声随即被人从内打开,黯淡的灯光掩映下,那人尖嘴猴腮,瘦瘦长长,正是“千手灵猿”凌照虚。

凌照虚先前一番举盏痛饮,早已醉意醺醺,然而眼前的一对少年男女却皆不识,不禁微感诧异,正欲开口问询,却见那少年欺身而近,运指如电,自己肋下一麻,已被对方点中了穴道。白衣雪右手瞬间抓住凌照虚的腰间间带,轻轻一提,步入房来,将他置于木椅之上。沈泠衫也进入房来,轻轻栓上房门,轻声赞道:“好俊的功夫!”白衣雪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凌照虚受制动弹不得,心中疑惧,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其实他虽以飞檐走壁、拔葵啖枣之技见长,手脚功夫倒也不至如此脓包,瞬即着了道儿,被对方制伏,一来他与白衣雪和沈泠衫素昧平生,乍逢之下,未起警惕之意、戒备之心,二来先前一番纵情畅饮之后,身体反应有所迟缓,较之平日“灵猿”般的乖觉伶俐,终是鲁钝了多。

沈泠衫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赭色的药丸,如花生米般大小,递与白衣雪。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向尚自惊愕的凌照虚努了努嘴。白衣雪取过赭色药丸,左手一捏凌照虚的面颊,趁他嘴巴微张之际,右指一弹,药丸已掉入他的嘴中。白衣雪左手微一用力,“咕嘟”一声,药丸顺着凌照虚的喉管食道,落入腹中。

凌照虚只觉得那药丸微微腥臭,入口冰凉,惊吓之下早已酒意全消,嗫嚅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沈泠衫笑吟吟地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轻声笑道:“凌掌门,‘情教’的‘凄情骨立丸’,滋味如何?”

“情教”二字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凌照虚听来,却如五雷轰顶一般,直吓得魂飞魄散,嘶声道:“甚么情教?甚么‘凄情骨立丸’?”

沈泠衫脸色微微一沉,道:“凌掌门行走江湖多年,没有听过我情教的名头么?”

凌照虚苦着一张脸,道:“听过……但我与你……‘情教’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他虽未听说过凄情骨立丸,也素知情教行事阴毒,以毒药逼人吞服,迫其就范,是其惯常的手段,不由地念头急转:“我平日里小心谨慎,未曾与‘情教’这些魔头有过半点过节,何以如此对我?难道……难道竟是受仇家请托而来?”心中飞速盘算,却一时也想不起仇家之中,有谁与情教交从过密,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金面,能请得动‘情教’中人,为其出头?

白衣雪见他目光闪烁,心思动得极快,本来微醺发红的一张脸,此刻转为灰败,心下大奇,想道:“不知沈家妹子在搞什么名堂,竟冒充起情教的人来,将他吓成了这副模样。”二人有约在先,他虽觉奇怪,却只默不作声,且看沈泠衫如何行事。

沈泠衫悠然笑道:“凌掌门,你可知我情教凄情骨立丸的神奇功效?”

凌照虚冷汗涔涔,隐隐觉得腹中作痛,呐呐地道:“凌某不……不知……”

沈泠衫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时辰一到,若不及时服用本门的解药,服药之人求生而不能生,求死而不得死。”凌照虚浑身觳觫,眼中满是惧意。江湖有言:“摧心追魂,情教唐门。”情教原本是江南一个小教派,教主劳牧哀,为人低调内敛。随着劳牧哀年事已高,教中的事务渐渐交与副教主苏眠愁打理。苏眠愁行事与劳牧哀迥然有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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