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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风木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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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世事为怀。若说是他好丹非素,刻意谤诬钟摩璧,白衣雪如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因此他每每想起此事,心底隐隐约约之间,深信百里尽染所言绝非捕风捉影,十之八九便是实情,为此时常感到不安,却又无法直面,因此也就不愿再深想下去。

钟摩璧叹道:“十几年前,我到岁寒山庄作客,与尊师彻夜长谈的一幕犹在眼前,日子过得飞快,转眼竟又到了新的煖寒会。”转头向着钟夫人道:“暮盐已经成材,能替师父办差了,小芊也都这般大了,钧荣他们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夫人,你说我们如何不老?”

钟夫人微笑着看着众弟子,说道:“人的一生也就几十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薛钧荣笑道:“师父,师娘,你们可一点也不老,我们都还等着师娘再给我们生个小师弟呢。”

钟摩璧听了哈哈大笑,钟夫人眼波流动,双颊晕红,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一点把门的都没有,瞧我不撕烂了你的嘴。”薛钧荣吐了吐舌头。

众人言笑了一阵,钟摩璧向着白衣雪道:“四大山庄之中,子憺兄剑、掌、轻功号称三绝,尤其是剑法独步天下,你沐世伯、卢世伯亦不遑多让,我这点微末功夫,忝列其中,当真是辱没了他三人的盛名,惭愧啊惭愧。”说罢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抑郁之色。钟夫人和众弟子听了,知他想起日间情教前来寻衅,浮碧山庄一败涂地之事,心中苦闷抑塞,薛钧荣、蔡镶贵二人更是面露惭色,垂下头去。

白衣雪忙道:“钟世伯何出此言?今日世伯独斗情教两大使者,试问当今武林之中,又有几人能够?”

钟芫芊道:“是啊,他们以多打少,胜之不武。倘若单打独斗起来,谁也不是爹爹的对手。还有那个坏女人,不过是仗着那把宝剑罢了。”

钟摩璧叹了口气,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情落寞。众人想起情教近年来声势愈发烜赫,皆是忧心忡忡。

白衣雪道:“‘摧心追魂,情教唐门。’小侄此次南下,与情教和唐门中人均有过交道,唐门的暗器固然名满天下,然而这些年来的内斗,却使其元气大伤,倒是情教门中好手如云,教主劳牧哀、副教主苏眠愁就不提了,单说教中的十大情使,无一不是一流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钟夫人说道:“劳牧哀近些年少有抛头露面,倒是副教主苏眠愁声名鹊起,听说他的血蝠毒掌功夫,已臻武林一流,更兼其人手段了得,渐掌教中大权,江湖人送绰号‘翻云覆雨手’。”

白衣雪暗思:“翻云覆雨手?好霸气的绰号。”

钟摩璧点了点头,道:“我也早有耳闻,苏眠愁近年来在江南地区与官府交结颇深,听说婺州的孙知府,与他就私交甚笃。有了官府撑腰,情教更是大肆扩张,很多的江湖门派为了免遭鲸吞,都不得不依附于他们,致其势力愈发壮大。”

钟夫人沉吟道:“我们浮碧山庄久居江南,但一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此次情教四大情使起衅突至,找上门来,如圭,只怕今后没有一天消停日子了。”

钟摩璧面色凝重,说道:“夫人所言极是,浮碧山庄早已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此回的煖寒会,我正要就此事与胡、沐、卢三位庄主,好好商议一番。”

钟夫人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衣雪道:“弟子回到雪山后,也自会将此事禀报与师父他老人家。”

钟摩璧道:“好,如此子憺兄费心了,待我拜庄之时,再当面向他致谢。”

白衣雪忙道:“四大山庄本是一家,钟世伯不必客气。”

浮碧山庄的众弟子与白衣雪年纪相仿,有的孩提之时,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大家尚且年幼,记忆早已模糊。席间浮碧山庄的众弟子都争着与他喝酒,大伙儿初次相聚,竟是毫无生分之感,场面十分热闹。白衣雪心想四大山庄虽相隔甚远,毕竟均由风祖师一脉相承而来,数十年来四大山庄通情结好,感情自是非同一般。言念及此,想起自己在临安城,还和黎锦华有过小小的过节,实是不该,日后见到黎锦华,还须当面向他赔礼修好,猛然间又想起自己与黎锦华不相投合,正是因莫翎刹而起,心中不禁一沉:自己在此欢聚,有吃有喝,有说有笑,莫翎刹此刻又身处何地呢?她能吃上热饭热菜吗?她会不会正在忍饥挨饿?

想起莫翎刹,白衣雪的心绪顿时变得低落起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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