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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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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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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之后,还有意识吗?

或许强大如宗主,眼界高如宗主,肯定知道这个答案。但余丰却不清楚。

眼中是残余的那片宗主舞动的剑海,是师姐皱着黛眉,额上滴汗的丽影。

余丰发现自己突然落入了一片黑暗中,这黑暗比宗主的神通幻境里的黑还要深邃,空无一物,无穷无尽,浩浩荡荡,没有尽头。

他感觉自己正走在一座无底的巨大深渊上空,虽然四面八方都是漆黑,却硬是有一种极深的空洞感,仿佛这片黑暗没有任何边界存在。

余丰盲目的往前走着,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生,也感觉不到死。

但很快他发现脚下似乎有东西,湿漉漉的,冰凉凉的。他抬起头,几缕细密雨丝不知从何处飘来,落在了他脸颊上。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我到底死没死?”

余丰犹如丢失了感情,平淡冷漠的自言自语。

他蹲下身,在脚下摸了摸,有水。

在摸到水的那一刹那,黑暗世界的空洞仿佛被填补,变得充实了不少,余丰瞬间明白,他正站在一片硕大的雨湖之上,踏水而行。

“雨、湖、明月。”

头顶的天空,瓢泼大雨顷然落下,雨珠撞进脚下的湖面,溅起嘈杂的雨声。一轮清白的明月,在黑暗的夜空摇曳高升,照亮出周围一片群山。

余丰沿湖面前进,目力穿过浓雨幕,在朦胧的湖中,发现被月色映着一座孤亭!

“有人在里面睡觉。”余丰平静自语道。

湖中孤亭内,有一人在其下避雨,亭子有石桌石凳,那人便伏在石桌上,一个人入了梦乡。

余丰站在雨幕深处,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而这人被余丰盯着,仿佛有了察觉,悠悠从梦中转醒。

那人醒来后,是侧对着余丰而坐,余丰心中正在思考此人是谁时,那人笑着转头,直直的看见了余丰。

“额……”

一刹那,一双温和的眼睛,跨越雨幕冲进余丰的心神。

宁静、清澈、仿佛知晓一切,仿佛无所不通,仿佛……天与地,仿佛无尽的理与法,伴随着这惊鸿一瞥,温柔的抱住了余丰!

“离开吧。”

三个平凡的字,落入余丰的耳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浓烈的感情注入,无论是悲伤快乐,还是遗憾满足,余丰感觉到自己心里突然就变灵动了起来,突然之间又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生命活力。

“我,我在哪?”余丰呆呆的自问道。

旋即,仿佛梦中惊厥一般,一种难言的冲动涌上心头,冲入脑海。

眼前的大雨湖、孤亭、温和的男子,还有周围远处无穷的黑色,齐齐支离破碎。

余丰一个惊厥,真的从睡梦中惊醒了。

——“哐当,哐当,哐当……”

木头碰撞的沉闷声音,摇动的空间,暖而潮湿的空气。

余丰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大约是马车的车厢内。

眼前是一些奇装异服的人,有男有女,多是些小孩子。

余丰低头一看自己,原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其实也是奇装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