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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后的党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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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当唐风醒过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银白世界,唐风吃惊地推开房门,看见韩江和马卡罗夫正站在木屋的大平台上欣赏雪景。

  韩江回头看看唐风:“怎么样?休息好了?”

  唐风怔怔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韩江,依旧一副惊愕的表情,“真是太美了!这……”唐风半张着嘴,吃惊地注视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一切,白色的海子,银白色的山峦,远处的大雪山,更加**肃穆……

  “想不到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这大概是今年这里的第一场雪。”韩江望着远处的雪山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啊!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马卡罗夫道。

  “你们看——”唐风突然指着远处大雪山惊叫道,韩江和马卡罗夫顺着唐风手指的方向望去,“你们看,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韩江不解地问。

  “雪山,大雪山的峰顶,雪山的峰顶终于露出来了。”唐风兴奋地惊叫道。

  韩江和马卡罗夫几乎同时也看到了,原本一直云雾缭绕,不显真容的雪山峰顶,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容。

  “太壮观了,这座雪山叫什么名字?”韩江也禁不住赞叹。

  “她叫阿尼玛卿!”众人身后忽然传来黑云柔和的声音,大家回头看去,只见黑云款款而来,唐风更加惊诧:“你说这座雪山叫什么名字?”

  “阿尼玛卿!”黑云又重复了一遍。

  “阿尼玛卿?你是说阿尼玛卿!这里竟能看见阿尼玛卿雪山?太不可思议了!”唐风马上想到了远在青海境内的阿尼玛卿雪山。

  黑云见到唐风惊愕的样子,“咯,咯”笑道:“你虽然能在这儿看见阿尼玛卿雪山,但其实雪山离这儿很远很远。”黑云停了一下,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一座神山,每当有人看见这座雪山,就会被她的圣洁、美丽所征服,据老人们说,能窥见阿尼玛卿雪山全貌的人,将会一生幸福,好运会常伴他左右,于是,虔诚的人们总是久久伫立,等待云雾散去,希望得见阿尼玛卿的真容,然而,虔诚的人们总是一次次失望,因为阿尼玛卿,她像一位坏脾气的少女,生气时,喜欢将自己隐藏在云雾中……”

  “这么说我们很幸运喽!”唐风打断了黑云的话。

  “是的,你们是很幸运,才到这里就看到了阿尼玛卿的真容。”黑云点点头说道。

  “幸运?呵呵,从我卷进这个事以后,‘幸运’这个词就离我而去了,遭遇这场大雪,我看只会让我们更加倒霉。”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卡罗夫忽然开口。

  “你是说大雪封山,我们更不容易出去了?”唐风疑惑地看看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沉重地点了点头,唐风和韩江的心里也是一沉。

  三人回到木屋中,路过那间佛堂门口时,唐风发现,佛堂的大门仍然紧闭着,大喇嘛呢?他还在里面吗?唐风满腹狐疑地吃完了黑云为他们准备的早饭,然后,便来到了梁媛的房间,昨天大喇嘛给梁媛的药果然管用,梁媛的烧已经退去,只是她仍然昏迷不醒。

  唐风呆在梁媛的屋中,等待着梁媛苏醒,可是他没等来梁媛的苏醒,却等来了大喇嘛的召唤。唐风惴惴不安地跟着黑云,又走进了那间神秘的佛堂,佛龛前,大喇嘛依旧在盘腿打坐,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另一边,韩江和马卡罗夫早已等候多时了。

   2

  待唐风坐定,大喇嘛忽地睁开双眼,双目如炬,威严地扫视了一遍佛堂中的人,然后又垂下眼帘,转动那串人骨念珠,念了一段经文,佛堂内,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疑惑地互相看看,不知接下来大喇嘛要做什么?

  一段经文念毕,大喇嘛终于开口问道:“诸位,能对我说说昨夜的事吗?”

  “什么?”“昨夜的事?”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心中都是一惊,昨夜的事?大喇嘛指的是昨夜三人在悬崖边争夺玉插屏的事吗?可……可他一直呆在这密闭的佛堂内,怎么会知道悬崖边的事?

  唐风定了定神,试探地问道:“昨夜的事?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睡得很好啊。”

  “年轻人,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你要知道,在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昨夜,悬崖边……”

  “是!我承认,昨夜我们在悬崖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现在我们都已经解决了。”唐风见大喇嘛已经知道昨夜之事,没等大喇嘛说完,便抢先说道。

  “你们三个不是一路的。”大喇嘛的话语掷地有声。

  “不错,我们本来并不是一路的,不过现在我们都被人追杀,所以……”

  “更准确地说,你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才走到了一起。”这回轮到大喇嘛打断唐风的话了。

  三人心里又是一惊,唐风心想:看来大喇嘛已经洞悉了一切,再隐瞒下去已无必要,反倒令大喇嘛心里起疑,对已不利,想到这,他看看韩江,韩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唐风对大喇嘛说道:“不错,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了一件西夏王朝的珍宝而来!”

  当大喇嘛听到“西夏”两个字时,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这是一个细微的举动,但却被唐风看在眼里,此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大喇嘛一定知道些什么?而大喇嘛所知道的,一定是他们感兴趣的。

  唐风接着说道:“那件珍宝是一件来自一千年前西夏王朝的珍宝——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唐风说到这,大喇嘛再次睁开了如炬的双眼,直射唐风的眸子,吓得唐风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西夏玉插屏?这样说来,你们被人追杀,也就毫不奇怪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的包里就有一块玉插屏吧!”大喇嘛依旧死死盯着唐风。

  唐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手里有一块。”

  “你们还想得到其它几块?”大喇嘛一语中的,惊得三人无话可说。

  大喇嘛又接着说道:“让我来说说吧,你们手上的这块玉插屏是科兹洛夫在黑水古城挖到的那块,在四块玉插屏中,只有这块最有可能被你们得到。”

  “您是怎么知道的?”唐风惊问。

  “因为只有这块玉插屏曾经在世上出现过。”

  “这么说来,其它三块玉插屏从没有离开它们原来存放的地方?”唐风好奇地问。

  “不!据我所知,还有一块也已经离开了它原来存放的地方。”

  “哦!是哪一块?”韩江追问道。

  “具体是哪一块,我并不知道。”大喇嘛说到这,顿了一下,环视屋内众人,才压低声音又说道:“你们听说过黑喇嘛吗?”

  “黑喇嘛?什么黑喇嘛?你们喇嘛还有白喇嘛、黑喇嘛之分?”韩江摇摇头迷惑地看着大喇嘛。

  “您是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曾经威震西北大漠的那个土匪头子——黑喇嘛吗?”学识渊博的唐风忽然想起他曾经读到过斯坦因,斯文•赫定等人的西部探险传记里都曾提到过这个黑喇嘛。

  “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黑喇嘛,据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继俄国人科兹洛夫在黑水古城发现一块玉插屏后,又有人发现了另一块玉插屏,那块玉插屏是在哪儿被发现的?怎么被发现的?具体情形,现在已不可考,但是有传言说,后来这块玉插屏落到了黑喇嘛手里。”

  “落到了黑喇嘛手里?以黑喇嘛当时的实力,完全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记得黑喇嘛因为一直与外蒙当局对抗,后来被外蒙**和苏联派出的特工人员打死了,如果黑喇嘛手中有一块玉插屏,那黑喇嘛死后,他手中的这块玉插屏又去了哪里呢?”

  “后来,那块玉插屏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有人说被黑喇嘛的部下带走了,也有人说被苏联特工得到了,还有人说,那块玉插屏被黑喇嘛藏在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藏宝之地,他暴死之后,也就不会再有人知道那块玉插屏的下落了。”

  “可有人认为黑喇嘛并没有死,被外蒙**打死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黑喇嘛,而是一个替身。”唐风继续问道。

  “是的,那次外蒙当局对黑喇嘛的突袭行动,虽然很成功,但很多人仍然相信黑喇嘛并没有死,死的那人,只是一个替身,如果是那样,那么,黑喇嘛很有可能带着那块玉插屏远走高飞,永远消失了,总之,从那以后,关于那块玉插屏的一切消息和传说,都戛然而止了。”

  “想不到竟然如此复杂。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您,一个出家之人,怎么了解这么多?”韩江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大喇嘛被韩江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好吧,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们今天不妨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

   3

  大喇嘛放下手中的人骨念珠,叹了口气,转而问众人:“在我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前,我先要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唐风吃惊地看着大喇嘛,不明白大喇嘛什么意思。

  “你们是藏族人?”韩江猜测道。

  大喇嘛摇摇头。

  “羌族人?”马卡罗夫也猜道。

  大喇嘛还是摇摇头。

  “蒙古族……”韩江越发没有自信。

  大喇嘛笑了起来,笑罢,大喇嘛缓缓说道:“其实,你们那位小兄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说着,大喇嘛轻轻一指唐风。

  唐风惊得半张着嘴巴,含糊地说道:“你们是党项人?”

  “对!最后的党项人!”大喇嘛一脸严肃地答道。

  “不!这太离奇了,党项民族早就消失了,我虽然看出了你们的习俗,但无论如何还是不敢相信,你们竟然……竟然是党项人?”唐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就是八百年前,西夏亡国后迁徙到这里的党项人,最后的党项人。作为党项人的后裔,我想我有权利请你们把那块玉插屏请出来,容我一睹真容。”大喇嘛的话语,不容置疑。

  唐风的双手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不由自主地从包中取出了那块玉插屏,毕恭毕敬地放在大喇嘛面前的条案上。韩江看出,大喇嘛捧起玉插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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