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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燃许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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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49章:来日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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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床沿侧着头梳披肩的长发,眼尾含春偷瞄着心不在焉的丈夫。

她是爱庄十弦的,这位公子哥俊秀而落拓不羁,在舞会上最是让在场的年轻女性芳心大动。可她自知庄十弦眼里没有她,即便如此,她还是求父亲利用私权成全了她的念想。

“我去换件衣裳。”邹芷芸扭着段酥腰迤迤然步至衣柜前,刚打开条缝隙,坐在小圆桌旁的庄十弦猛然抬头:“芸儿。”

芸儿或是云儿都不再重要,他的目的是帮助云清梦逃离庄家这座牢笼。

庄十弦覆上邹芷芸的后背,手一抬,将启开了罅隙的柜门重重按上。拥着邹芷芸回到床边,他展开床头旁一袭绣着牡丹的艳红旗袍比在邹芷芸身上,嘴角的笑含了三分柔情:“穿这件。”

纱幔落下,庄十弦搂着他的新婚妻子倒在大红色的被褥中,为邹芷芸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走过丑时,这场欢媾结束了,于邹芷芸来说是得愿以偿,于庄十弦来说是煎熬,于云清梦来说是折磨。

凌乱的被褥被扬开盖在邹芷芸身上,庄十弦披衣起身,悄然放出衣柜里的女人。

夜深人静,庄家所有人都对庄十弦放松了警惕,却不知他带了云清梦逃出庄家大院。云清梦赤着足,脚心被砾石划出数不清的伤,庄十弦便背了她跑,到了渡口处将她放下,两人渗了冷汗的手紧紧相扣。

船只已派人备好,月色下庄十弦的汗珠淌过鬓角,攥着云清梦的那只手在微颤:“清梦,对不起。”

云清梦的长发披散下来,半掩住眼角干涸的泪痕。她亦没松开庄十弦的手,很多话想说,却不知该先说哪句,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若重逢几率渺茫,倒不如不遐想以后。

“各有难处,没有谁对不起谁。”云清梦声线喑哑,双目贪婪地描绘庄十弦的脸。

恍惚间,庄十弦想起很多,歌厅里的惊鸿一瞥,知晓云清梦嫁给自己父亲时的愠怒和难过,两人瞒过庄家人到外地游乐的时光,她被毒打时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该走了,我也得回去了,离开太久准有人会生疑。”庄十弦先松了手,“到那边后记得先包扎一下伤口,以免——”

“一起走吧……”云清梦打断他的话。

两人皆心知肚明,这只是句空话,所以庄十弦没有回答,云清梦也没有期待。

河面荡开水波,船夫催得紧,庄十弦抚顺云清梦缭乱的头发,告别道:“来日再会。”

两人痴缠的视线错开了,正欲离别,云清梦突然回身,勾紧庄十弦的脖颈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初见时是她先撩拨,道别时只望经年深情不变。

隔远看见那戏中的两人吻别的画面,原本放松地抱臂而立的顾从燃倏地站直,两手在裤腿旁悄悄捏了拳。

全场安静,顾从燃正祈祷着这幕一条过,只听导演抄起喇叭大喊:“停——重来!”

这场戏拍到夜幕翻白的前一瞬,顾从燃在片场边缘或站或坐一整夜,依稀回到当年陪江画扎根在剧组的时候,他能几个钟头不间断地看对方如何把戏中人演活。

但今天又好像有些不同,他多次试图将许沉河和曾经朝乾夕惕从跑龙套摇身变为主角的江画重叠在一起,却始终只能看见许沉河的影子。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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