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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之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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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七章 试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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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特见教?”

  问的是申不害变法对韩国的影响,实则是考量韩经对以法治国的理解,并且暗绰绰地吹捧自家祖上李悝成就更高,毕竟李悝变法曾使魏国跻身群雄之首,申不害变法仅仅帮助韩国经略吞下的郑国,然后就江河日下,国势渐颓。

  “诸侯纷争,列国莫不变法图强,李相开一代先河,法治大行于魏,使魏国拓地千里,一战夺秦河东,覆灭秦卒五十万,为春秋诸侯之合纵长,煊赫武功何其耀目!及至卫鞅至秦,商君律被秦人奉为圭臬,于是秦复夺河东,下河西,威凌天下,何也?”

  “韩用申不害,内修政教外应诸侯,除豪强济孤贫,使民有其耕,商旅得其所,国治兵强,于是诸侯数十年不敢侵攻,境内百姓安享数十年生息太平,然及至申子身故,今割一地明复五城,弹丸之地倾覆只在须臾之间,何也?”

  李慎起身离席,“敢请公子教诲。”

  “在经看来,秦能恒强,贵在坚持,秦法自商君死后就一直在秦人的血脉里延续了下来,秦国历代君王执行不怠,反观魏韩,虽以法兴,但早已徒存其皮失其骨,本是用来约束权贵保障百姓的法律成了权贵渐渐沦为权贵以术驭人的工具,当法成了少数人的法,它就不再适用于这个时代,这就是秦以兵戈胜以外的以法制胜于诸侯。”

  “君果有真知灼见,此番高论虽有一二尚需推敲,亦足以一窥胸中韬略!”

  魏咎像被人抚弄住了G点,满面潮红,高声称赞,李慎更是一揖及地,激动莫名。

  翟景也参与进来,昂声道:“不知公子对天下形势如何看待?”

  “秦据崤函之固,拥关中千里沃野,南取汉中,西举巴蜀,此皆膏腴之地,王兴之所,再有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处连衡而斗诸侯,于是败五国之合纵,宰割天下,分裂山河,诸侯争割地以赂秦,致有今日,秦已不可制。而各国忙于内斗,都打算把赂秦的损失从其他国家身上拿回来,于是征战连连,燕齐、魏齐更是结下世代不易的生死大仇,齐国上下一心与秦连衡,五国是前拒虎后又迎狼。”

  这些各国上层都心知肚明,韩经所说的谈不上不同凡俗,众人仍是作倾听状。

  “秦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诸侯无合纵守战之心,如今秦相吕不韦掌国,秦王政成年亲政在即,势必有一番争斗,无论谁胜谁败,都将拿六国立威,当强秦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意志的那一刻,就是诸国烟消云散的时候。”

  嗯?这些人不感到意外的么?没有人出言驳斥危言耸听,那再添把火,反正顶多就是不讨喜,不再约见,也不能对韩国公子怎么样。

  “秦国兵锋所向,先是三晋不能保,燕地苦寒,粮草转运不变,当可苟且至楚国覆亡,燕亡后齐国亦再无凭依,只能系绳请降,首当其冲者必是最弱小的韩国,韩亡将开启天下一统的序章,经将为秦奴先入咸阳一步,多则三载少则数月,就将与魏兄再度咸阳相逢,只是那时候同为陪隶,再也不能把酒言欢了。”

  “大胆!”

  “无礼!”

  “我醉了,胡言乱语。”

  出声呵斥的是翟景与公羊治,魏咎同李慎在韩经佯称酒醉时也不作反应。

  “我看醉的不是韩兄你,是那朝堂上的公卿大臣!”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高大昂扬的汉子从筵厅正门大步走来。